阿涼

老零x奶狗

尽管现在还是白天，但天空显得非常昏暗。
是要下雨了吧？
果不其然，天空叫了一声后开始下起了雨来。吾辈放下了手里的书本，向窗户那里走去。雨水从外面吹打进来，冷冷地拍打在吾辈的脸上，但吾辈并没有迅速合上窗户。窗帘也因为狂风被吹起，连同吾辈的头发一起。
宛如暴风夜来临的前夕。
说起来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现在的情况有点相似呢。
只不过。
他斜眼扫了一眼对面的公寓，里面的东西早已搬空。门前那挂着写着大神的牌子掉在地上有好些日子了。
任凭人踩，雨打。
而吾辈仅剩给它的只有冷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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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是吾辈与晃牙的第一次见面。
跟今天的天气非常相像。
外面下着暴雨，吹着狂风，一并从窗外赶进来。
但这并不一定是坏事，反而是演奏的机会。
他拿起了好久没碰过的小提琴，尽情地演奏了起来。
但总有一点不自在，是什么呢？
但吾辈并不想打断，只好皱着眉拉完一曲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，一曲完毕，天气居然恢复了晴朗。
刚才一直被吹动着的窗帘现在乖乖地服帖在墙旁，阳光也从外面泄了进来。
抬头，睁开眼之际，除了刺眼的阳光，还有一个奶灰色少年满脸不可思议的脸。
眼神刚好对上了。
他慌忙地躲了起来，但窗边露出他头上一丢丢杂毛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感觉手感会很好的样子。
是没见过的人。
他回去放好了小提琴，但思索了一会后他又走回原来的地方，往下看了一眼后又离开了。
“大神？刚搬来的吗。”
之后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家伙。
不过吾辈一直躲在棺材里，怎么可能会看到呢。
第二次见到晃牙的时候，吾辈在弹吉他。
那家伙的眼神是要把吾辈给杀死一千万遍吗？
如果他真的是太阳的话，估计吾辈早已成为灰烬了。
太露骨了吧？可不是吾辈自恋，他真要怀疑他爱上吾辈了。
不过这次他往上面看过去后，他并没有躲起来。
脸上挂着的笑容反而咧得更大了。
眼睛……噢，很敷衍地扫了吾辈一眼，更多地在看着吾辈手里的电吉他。
不过吾辈也因此看清了他的脸，意外地长得非常好看呢？
眼睛……果然是像阳光一样的颜色。
第三次见面时相隔并不远。
不，应该说第二天就又见面了。
或许说吾辈是被噪音吵醒的？虽然说成噪音并不是很礼貌。
早晨7点可是吾辈刚开始沉睡的时间啊？可他刚睡没多久就被外面轰炸性的声音给吵醒了。
他黑着脸从屋内探出了头，又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。
大神晃牙在皱着眉头弹奏着电吉他。
发现朔间零来了后，他立马心花怒放，还摇起了手来。
“你！……可以教我吉他吗？”
但由于吾辈有严重的起床气，而且还刚睡没多久就被噪音吵醒。他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，做了个不行的口型后，关好窗拉上了窗帘。
吾辈那时候还真不是个人啊？估计狠狠地伤了吾辈最心爱的孩子吧。
可是吾辈错了，那孩子的毅力真不是盖的。
每天都在那坚持不懈地弹着电吉他，但吾辈又不能去投诉，毕竟是他日夜颠倒。
他只好答应了，而且拉好的话以后还能享受一番不也是吗？
那孩子欣喜到疯了，“从今天开始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他居然从三楼跳了下来……
还完好无损。
但由于他急着让吾辈教他吉他，吾辈也忘了这件事。
“汝的吉他呢？”
“……不可以用你……朔间前辈你的吗？”
朔间前辈？有意思。
“汝为何名？”
“哈？”
“名字？”以为他没听清楚，他又重复了一次。
“我没有名字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啊？没事，就叫我大神行了。可以赶快开始吗？”不知道他是否有老花眼，但他确实是看到了那孩子一闪而过的无措。
之后吾等几乎每天都有见面，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见面了。
可是大神……那孩子不管怎么教，都还是弹奏不好。
而且他家里最近老有争吵声，还是单方面那种。
虽然吾辈感到很好奇，但由于吾等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好到能去询问私事，于是吾辈并没有去问。
倒数第二次见面时，不知为何那孩子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。
“汝是有什么烦恼吗？”
吾辈也因为孩子的不妥而影响了弹奏的心情，给心爱的孩子解决疑惑也是他的职责。
“朔间前辈……你可以把你的吉他……”送给我吗？
“当然。”说出口他自己也懵了，这把吉他其实对他意义非凡，它从小就一直陪伴着他。不过他说到做到。
“汝是想带走吗还是怎样？”
“不！”原本一直不太对劲的晃牙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朝气，“吉他放前辈这里，不过我可以带走拔片吗？”
那个拔片是特意定制的，还刻着朔间零的名字Rei。
“已经是汝的东西了，随汝喜欢。”
“朔间前辈知道许愿池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投下硬币就可以许愿啊！朔间前辈我的愿望就是陪我永远弹吉他！”
“喂，别说出来啊？说出来就不灵了吧？而且吾辈又不是许愿池。”
……
之后吾辈就没有见过晃牙了。
那一天，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，外面也下着暴雨吹着狂风。
但不知为何，外面意外得很吵。
吾辈撑着伞穿着拖鞋走了出去，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那天，是吾辈最后一次看到晃牙。
他被丢在了垃圾堆里。
“散了吧散了吧，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是死人。”
“现在的机器人那么仿真了吗？不过不要也不要随意丢弃啊。”
大神晃牙是被那家买的一个演奏乐器的机器人，但可惜是个残缺品，反而演奏得非常难听刺耳。
可能这就是他让他教他的原因吧？不过机器人可不像人类，并不是学了就会，毕竟他是零件出现了问题，也因此一直都没学好。
难怪那里老是有争吵的声音，估计是指责他没用吧？或许是抱怨如何处置他？
由于只是机器人，警察他们也纷纷走了，因为丢弃机器人被当成人类被杀，其实不是什么普通事情了。
“不会醒了吗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一个刚转身离开的女人听到朔间零的嘟囔后又倒退回去，看到朔间零的脸后干脆赖着不走了。
“你不知道吗？机器人一般只有5年期限，不过可以强制停机回产处理的，估计他被按下按钮了吧？机器人都有那个回产处理的按钮的。也就是一切归零的意思……”
“这样啊……那吾辈带走也没事吧。”
“哈？”
雨伞从他的手里滑走，掉在地上，溅起水珠。
雨跟往常一样冷冷地拍打他的脸庞，但此次他的心也很冰冷。
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大神晃牙。
他的主人由于他的残缺，而没有给予他名字。但每个机器人都有生产编码和原设定名字。
他之后找到了他的名字，不过估计晃牙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了吧。
明明是像阳光一样可爱的孩子，居然会有人因为他的残缺而丢弃他。
他最终被他好好地放置在了他平常使用的棺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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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间零不想再被雨水拍打，探出身子想把两扇窗关好。
然后他看到对面的公寓里原来有座破旧的喷泉。
好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他急忙从窗口跳了出去。
虽然是二楼，但他也踉跄了一下。
就算是机器人也不能从三楼随意跳下来吧？
那个喷泉由于长期没清理，已经长了很多青苔。他翻找了很久，久到快放弃时终于有了熟悉的触感。
是他给晃牙的那个拔片。
他当时在大神晃牙身上并没有找到它。
“是因为把愿望说出来了吗……”
而且，这个可不是许愿池啊。

end.

之后还有类似残缺机器人的故事，但不是后续。